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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是武漢人,讀大學時,他逐漸發現自己對女生興趣索然,但他並未公開,甚至還交過一個女朋友。畢業後一次工作調動,L從武漢來到成都,在遠離瞭故鄉的社會關系之後,他很快決定,向這座城市出櫃。我們見面時,L已在成都生活工作瞭一年多,有自己穩定的感情生活,用行動證明瞭成都那句赫赫有名的城市宣傳語:一座來瞭就不想離開的城市。

形形色色的人與事拼湊起來,我想,我看到瞭生長於這座城市中的彩虹一角。

(排隊購買Chanel的成都人)

現如今的“月戀花”,不僅是一間酒吧,也是公益組織“成都Les愛心工作小組”的根據地。她們最近的活動主題是“關愛老年拉拉”。於是在豆瓣日記裡記錄,有一天她在店裡接待瞭一對專程從外地來的老年拉拉,她們都已年過八旬,但在跌跌撞撞之間,已經相守四十多年。這令於是感動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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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2017年開始,官方政策逐漸收緊,“超過10人以上活動就需要報備”,公益組織的活動逐漸受阻,例如,米爾克主辦的Speak Out大會就已無限期停辦。顯而易見,在成都這座城市與LGBT群體相處的過程裡,仍然不免粗糲與亟待磨合的部分,這或許已經和城市本身的特性無關,因為官方面孔在所有城市都是那樣整齊劃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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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消費空間仿佛九宮格火鍋,把人與人分門別類區隔開來,在互不打擾的狀況下,距離便產生瞭美。
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,李白所描寫的浪漫灑脫,其實就是成都人的消費精神。受關中文化影響的中國人素來節儉,成都式的消費觀,可以說是傳統文化中的一枝獨秀。西漢揚雄說“蜀”即是“獨”(“獨”),後來又有人稱這裡是“絕域殊方”,他們所說的並不全是城市風物,更是人的獨特個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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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在新媒體行業應該會直接出櫃。教育行業,還是算瞭吧。”她補充。

“你是異性戀嗎?”還沒等我發問,她先這樣反問我。在得到肯定答復後,她開玩笑說,前路坎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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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一個晚上,我們在“圈內人士”的帶領下,從太古裡步行前往天仙橋,那裡有成都最著名的Gay吧和Les吧。

MAX酒吧旁邊,是Les酒吧“蜂王”。礙於身份,我們沒有進去,隻是在門口拍下瞭觀光照。在蜂王酒吧門口,我註意到兩男一女在聊天,女孩短發,穿一件背心,露出手臂上的文身,不知怎麼,讓我想起《因為愛所以愛》時代的謝霆鋒。

從茶館到酒吧,成都對性少數群體的包容,體現在有合適的城市空間供之活動。生活在成都的性少數者,不必像在北京那樣爭奪廣場,也不必像在廣州那樣爭奪公園,當城市自發協調起他們的需求,空間摩擦自然就相應減少,社會對性少數者的敵意也會因此降低。

在所有中國城市中,成都是最早被冠以“同志之都”的城市。據說最早,這一稱呼源自同志網站淡藍網發起的尋找中國“gay都”的討論,成都與重慶呼聲最高。作傢西門媚寫道,“成都是個同志之都,全國有不少的同志因為這裡的寬松包容氛圍移居至此。這是成都值得驕傲的地方。”她向媒體記者們談起這一點,但從沒人願意寫出,一是因為同志話題的敏感性,二或許是因為記者們很難判斷,這究竟是城市的優點還是缺點。

除此之外,本土宗教也許構成另一股影響DNA的力量。眾所周知,成都是道教的發源地,時至今日,成都及其周邊還有數百處道教景點。

酒吧在二樓,一樓是成都特色的中餐館和燒烤店,時間雖已過九點,但仍有人在等位。穿過這層喧囂,沿著停運的扶梯拾級而上,兩傢酒吧並列在視野盡頭。天井為這裡分出左右兩條通道,它們略顯破舊,分別指向不同的酒吧。隱隱然我竟產生一種感受,仿佛通道產生瞭性別屬性,在指示我們男左女右的基本規矩,隻不過在這裡,規矩是男右女左:右手邊是Gay吧“MAX”,左手邊是Les吧“蜂王”。

如此一看,所謂成都文化,其實就是移民文化,成都仿若隱藏於中國內陸的小美利堅,是由移民匯聚建設而成的。古往今來,融合是成都的一個大主題,這或許在一定程度上塑造瞭成都人包容的DNA。

此後十餘年間,成都人的可支配收入年年攀升,儲蓄率卻仍在15%~25%之間徘徊。2016年,成都市的人均儲蓄餘額排名全國第十三位,怎麼看都不像是新一線城市中的翹楚。而與此同時,成都的奢侈品購買力卻位居全國第三位。

舊時的成都茶館有諸多區分,販夫走卒和知識分子,一行人有一行人的茶館。中山街的茶館靠近鴿市,是養鴿人的茶館;百老匯茶館臨近鳥市,是愛鳥人的茶館;扛夫常聚在鑼鍋巷和磨子橋附近的茶館中,而在南門外的茶館裡,則可以雇到保姆。

有意思的是,成都人對消費空間的愛,從茶館一直蔓延到瞭其他場所。以酒吧為例,2017年,成都擁有1855傢酒吧,數量僅次於上海,但是,上海的常住人口比成都多出800萬人,如果計算酒吧數量與城市人口之間的比例,成都仍然是遙遙領先的全國第一。

事實上,若論資歷,Les酒吧“月戀花”,比“金三角”還要悠久。“月戀花”酒吧在2002年便開始經營,風風雨雨16年,多次被迫關張,又多次重新開業。2007年,“月戀花”的創始人於是登上《魯豫有約》,成為中國最早在電視節目上發聲的女同之一。

從這個角度理解成都人,說其包容似乎又不大妥帖,因為這不是包容,而是不care。除非自己有能力解決問題,否則他們不會行動,更不會為瞭擺無用的道德姿態而委屈自己。

在出櫃問題上,C的答案略有不同,“親密的朋友都知道,在父母面前展示的形象是清高自傲眼高於頂的大齡女青年,在同事面前假裝有男友。”當我問為什麼不會像同事出櫃時,她說,因為同事不重要,沒必要掏心掏肺。

聯合國在2016年發佈的一項報告顯示,中國的性少數群體,隻有5%願意完全出櫃。

魯迅曾經說,“中國根柢全在道教……以此讀史,有多種問題可以迎刃而解。”如今看來,這一判斷仍有效力。我還是想再次引用白盾先生那個詞:大雜拌。也許,這不僅是道教的特征,更是成都這座城市的特征,既是一座由移民匯成的“大雜拌”城市,既是道教這一“大雜拌”宗教的發源地,那無論什麼文化,無論什麼顏色,相信成都都可以拿來拌一拌。

華東師范大學教授魏偉,曾著有《公開:當代成都“同志”空間的形成和變遷》一書,這本書的內容來自於他為期數月的田野調查,也是他的博士論文。魏偉認為,在成都,保留著同志空間在中國演進的完整脈絡,是絕佳的同志文化研究樣本。

除去這一點,站在個體性少數者獲得尊重與空間,可以相對無拘無束經營個人生活的維度,成都依然給瞭他們想要的。他們與這座城市,像是被包養的情人和一位有婦之夫的關系,有婦之夫很難全面滿足他們的訴求,比如同性婚姻合法化,但在其他的生活細節上,有婦之夫會讓他們生活無憂,感覺被愛。

現代人許多常見問題,例如煙癮、肥胖或者抑鬱,目前都已經可以從12萬年前的尼安德特人基因裡找到根據。事實上,一座城市的基因也是一樣,現代人的生活習慣乃至思想傾向,都可以從城市的歷史變遷中找到答案。

事實上,雖有“同志之都”的名聲,但成都並不是中國最大的LGBT之城。五款熱門同性社交軟件的百度指數顯示,成都的搜索指數雖然居於全國前列,但都落後於北京和上海。2017年,德國網站Nestpick列出全球100個最受LGBT歡迎的城市,大陸也隻有北京上海兩座城市上榜,其中,上海排名第89位,北京排名正好是第100名。

傳統成都茶館文化中,茶館不僅是消磨時間的所在,更是交換信息與情報,以及袍哥處理江湖台中南屯區月子中心推薦事的地方。一條街上的茶館是區域中心,它可以是情報站,可以是貿易市場,可以是人才中心,也可以是梁山上的聚義廳。這樣的文化背景下,茶館在喧鬧之下總是靜水流深,裝得下各種隱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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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成都,和“成都Les愛心工作小組”類似的LGBT公益組織有十多傢,分別致力於不同的方向。“成都同樂”致力於應對艾滋病健康危機,他們擁有9名全職人員,是所有公益組織中最大的一傢;“成都米爾克”致力於為同志群體提供心理咨詢,並舉辦公眾演講大會Speak Out;“同心圓”定期舉辦類似仙子聚會的活動,鼓勵成員之間傳遞信物,互訴心聲。

清朝末年,成都街巷516條,茶館有454傢,可以說是每條街巷都有茶館。1935年,成都市報紙刊載,城市中每天的茶客數量高達12萬人,分佈在599傢茶館中。這項數據相當驚人,因為當時成都人口不過60萬人,除去不太去茶館的婦女兒童,幾乎人人泡茶館。而根據成都茶樓行業協會的數據,2018年,成都保守估計有30000傢茶樓,仍是全國之最。

(成都米爾克主辦的活動現場)

城市對性少數者的包容需要兩道關口。第一道關口是生活空間,第二道關口才是人。

成都人消費的信心,可以追溯到2200年前。都江堰的修建,一瞭百瞭地解決瞭成都地區的糧食問題,而且沿岷江經嘉州重慶,水路可以直達江南,成都也因此成為重要的工商業中心。常年穩定的糧食生產、豐富的貿易、加上偏安一隅的地理環境,帶給四川人以消費的自信:天生我才未必有用,但是千金散盡定會復來。

在魏偉看來,城市裡的同志空間,如酒吧、浴室、公園乃至公廁,雖然都很有代表性,但還不是中國同志文化萌芽的起點。早期同性戀者需要一處安穩容身的公共空間,北京的衙門,上海的洋行,廣州的店鋪都解決不瞭這個問題,唯獨成都,給出瞭中國所有城市裡最妥帖的方案:茶館。

這或許便是成都被稱作“同志之都”的原因所在,它通過一個又一個擁抱來獲得認可,正如1200年前歡迎杜甫那樣。

成都茶館總量大,社會功能復雜卻又分類清晰,是同志茶館得以出現的城市文化背景,同志群體想在這裡發展屬於自己的空間,一點都不困難。青羊宮附近的茶館,雖不是專為同志人群而開,卻因同志在此社交而被強行賦予瞭這樣的功能意義,現如今,碧雲軒茶館,白果苑茶園,也是非常出名的同志社交場所。在茶館這一獨具特色的城市空間裡,成都培植瞭中國相當早期的LGBT文化萌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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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絡時代的到來,舊經濟結構的調整以及青年群體的登場,消解瞭成都茶館中的江湖氣。公益組織“成都同樂”的朋友向我提供瞭一張現在成都的MSM(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,男男性接觸者)地圖,從圖中可以看到,當前成都主要的同志活動區域,是浴室、酒吧、會所KTV以及客棧茶館組成的立體城市空間。

(來源:第一財經周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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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X,蜂王,加上開在附近的休閑中心MC Space,被稱為“金三角”,它們組成瞭成都最著名的同志活動區域。2010年,天府早報報道瞭一場男同婚禮,婚禮舉辦地就是“天仙橋附近的一傢酒吧”,在婚禮現場,上百人自發前來,為年齡相差20歲的新人送上祝福。

沿著魏偉對城市空間研究的思路,我們還可以進行進一步的推導。歸根結底,茶館或酒吧都是商業場所,哪怕消費不高,卻也代表著一種衣食住行之外的非剛性消費需求。簡而言之,不泡茶館,其實並不會對生活產生根本影響,可是從晚清到民國,在中國社會發生巨變的狀況下,我們實在很難想象,在1935紅軍長征的最關鍵一年,成都竟然有12萬人每天在泡茶館。

試想,舉國動蕩之下,成都哪怕偏安一隅,卻也很難創造12萬個富翁,泡茶館的,大多還是普通百姓,而這正反映瞭成都人的消費觀:他們不是非常關心儲蓄問題,甚至不是非常關心明天,他們極其願意在精神娛樂層面做消費投資,關註過程,關註體驗,盡管這讓他們顯得短視,或者缺乏長期目標,但他們對此毫不在乎。

在15歲就清楚自己的性取向與眾不同,那名女孩早熟的身份自覺讓我驚訝。這讓我想起另一位成都男孩Y,出生於1991年的他,“小學就明確知道自己是什麼。”除瞭父母,Y已經向所有人出櫃,生活也並沒有因此變得壓力重重。他到一傢新公司,上班第一天,有女同事問他,“你是Gay嗎?”“是啊是啊。”“哦,那我們做好閨蜜吧。”

千萬不要認為我隻是在說過去而不談現在。有證據表明,成都人獨有的消費習慣,一直從古代流傳到瞭今天。2000年,成都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5894.27元,人均儲蓄餘額卻隻有831元,隻占可支配收入的15%。這一年是國傢“西部大開發”戰略執行的第一年,成都地區的經濟還沒有產生特別巨大的變化,這種大手大腳的消費,顯然頗有古風。

來成都讀瞭大學之後,C決定在此定居。生活中,她從事教育行業,而在互聯網上,她還肩負另外一份職責:管理豆瓣小組“Les成都”。小組創立於2008年,是豆瓣上最大的地區性LGBT小組。17000多名成員,證明瞭成都LGBT文化的旺盛。然而,C並不是小組的建立者。“是我前女友,”C說,“她跟我分手之後黯然離組,把組甩給我瞭,她創建這個小組時隻有15歲。”從那以後,C把小組當成這份感情的紀念品,一直維護至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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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從MAX酒吧的後門溜進去。酒吧不大,昏暗中透著粉紅色,桌椅似乎是專為兩人對談而設計。酒吧裡並不全是男客,其中也有三三兩兩的女客,甚至還有一男一女的組合。“圈內人士”告訴我,這是因為女性們知道,這裡的人對她們沒有興趣,在Gay吧裡她們不容易受到打擾。當然,其中也不乏慕名而來的觀光客。

我想,正是得益於成都人獨特的消費觀念,成都的茶館、酒吧、浴室等城市空間,才具備瞭為同志群體提供服務的基礎可能,如果沒有愛好消費的成都人,就不會有如此規模的商業空間總量,城市就仍然是“傢——單位——公園廣場”的三明治空間,在這樣的城市基礎上談包容,無異於紙上談兵。

成都人的消費觀告訴我們,他們是不折不扣的自由派,體驗派。一項數據表明,成都人的平均結婚年齡是29.2歲,遠低於全國平均水平,性伴侶數量也更多,無他,他們忙著體驗去瞭。那麼顯然,同性戀愛也是眾多體驗中的一種。

廣袤國土上的時代變遷川流不息,唯有捕捉這些鮮活脈絡,方得以勾勒出更翔實的世間百態。

鮮有人知的是,即便是勇敢者的發聲者於是,也是與節目組簽訂瞭關於節目不在四川境內播出的協議之後,才同意接受訪問。

許多人不知道的是,成都是一座移民城市。秦漢時期,有外部移民入蜀墾荒;到瞭蜀漢成漢時期,少數民族流民移入川西平原;唐宋一代,成都已是文人墨客的旅遊勝地,唐玄宗唐僖宗兩次入蜀,帶來瞭大量宮廷人員和手工藝人;而至清朝康熙乾隆時代,大量移民入蜀經商。康熙年間的《成都府志》記載:“四方流氓藝業貿易湊成省會。”《成都通覽》則寫道:“土著稀少,今之成都人,原籍皆外省也。”

當然,數據隻是打開城市的萬千把鑰匙之一,一個人的主觀感受,例如溫度,感動,空間或尊重,並不在簡單的統計數據裡。過去的這個四月,我在成都接觸瞭多位性少數者,有成都人,也有生活在成都的外地人,有些人在生活中偽裝成異性戀,也有人不僅公開出櫃,還創辦公益組織,致力於為LGBT群體發聲。

這是成都同性戀群體的一次街頭實驗,實驗過程被濃縮在一段六分鐘的視頻裡,記錄瞭他們收獲的來自各色人等的五十多次擁抱。視頻在網絡上一度火爆,創造瞭20餘萬次的微博轉評數據。雖然拍攝視頻的時間是一年前,但在我接觸的LGBT群體中,仍不止一個人提起它,以此佐證這座城市對他們有異乎尋常的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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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者白盾對道教的一番評斷,我認為恰恰反映出一種我熟悉的成都人性格。他說,道教思想,其實是個“大雜拌”,道教崇奉老莊,老子思想,是小農業生產者的“安其居,樂其俗”,即魯迅所言“先自致槁木之心,立無為之治”,簡單翻譯,就是對一切事物無動於衷的冷漠表現;而莊子思想和老子有區別,主張“物不勝天”,“一切歸於無”,即范文瀾所言,“回到無人類的世界裡去”,“是一種消極頹廢的遁世主義”。

成都有彩虹

成都人確實會在一些時刻顯現出他們“無動於衷”的一面。汶川地震期間,成都的夜蹄花依然人滿為患,人們並沒有因為大地震就忽略自己的口腹之欲,而在雅安地震期間,我在清晨被震醒後急急忙忙出門,卻發現廣場上的大媽們已經跳起瞭扇子舞。

在我接觸的受訪者中,每一個人都表示自己是“半公開出櫃”,他們不介意朋友知道,即便一些人會對同事有所隱瞞,但也是出於不願,而非不敢。從社會生活的維度,他們輕松自由,壓力很小,加上他們普遍有較好的受教育水平,在物價不高的成都生活,幾乎成為一件毫無門檻的事情。

社會對一種思想的評判,歸根結底是社會需求決定的。一個國傢要發展進步,必須努力昂揚,積極入世,道教如果興盛,人人意興闌珊,台中東區月子中心肯定不利於國傢建設,因此自然被批評為“消極頹廢”。可是,今時今日我們流行的“喪文化”,似乎正是道教思想的一種復歸。

不止一個人向我推薦瞭這樣一支視頻:蒙著彩虹色眼罩,兩名年輕人站在成都街頭,面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張開雙臂,白色T恤上用雙語寫著他們的渴望——“我是同志,你願意擁抱我嗎?”

End.

本文作者:默爾索

不入流的文學碩士,不靠譜的專欄作傢,不勤奮的個體戶。內蒙人,常居成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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